法治号
2024年9月28日，由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以下简称贸仲）、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中华全国律师协会、中国国际私法学会和北京市律师协会联合主办的2024中国青年仲裁论坛暨第十二届“中伦杯”国际商事仲裁征文大赛颁奖仪式在北京成功举行。本届论坛吸引了百余位法官、律师、企业法务、各地仲裁机构代表、学者、本届征文大赛的获奖者代表和广大青年学生线下参会，近6000名观众线上收看论坛直播。
论坛设置了专题讨论环节。第一个专题讨论围绕“审慎或激进：仲裁协议效力扩张的去向”这一主题进行。
以下内容是廊坊仲裁委员会副主任兼秘书长程文的发言节选。
（廊坊仲裁委员会副主任兼秘书长 程文）
因为我们讨论的是仲裁协议的效力，我们可能更期待仲裁机构到底对这件事情是怎么观察的。作为一个区域仲裁机构，廊坊仲裁委员会今年与中国人民大学签订了合作框架，也期待未来为我们法律与社会培养，以及更多的仲裁实践带到校园里。
对于仲裁协议效力扩张的话题，作为仲裁机构的从业者，我观察到，仲裁的正当不仅来源于法律的授权和当事人的权利委托。一个争议和一个诉求的提出，无论是仲裁机构还是人民法院应当作出回应，所以仲裁的正义性更多是来源于高效地去解决纠纷的商业需求本身。
随着经济越来越复杂，当事主体的参差不齐，以及我们在实际经济商业活动中签订的合同纷繁复杂，甚至多重主体的产生，我们仲裁机构对未来仲裁协议的扩张主体应当做更多的准备，我们在具体案件中其实要区分不同的情况，在幕后做大量的程序准备，需要有一套高效灵活的规则，供仲裁的参与各方来选择，还要保证参与各方有充分的程序、权利的同时，避免因仲裁参与方各方主观偏见而导致结果的不确定性。尽管是很微小可能给第三方造成的一些实质权益侵害也要避免，最终在解决商事纠纷中实现问题解决的同时，做出一份可靠而不会被人民法院撤销的决定。
突破合同相对性的这些法定情形和实践之外，在实际案件中其实仲裁协议效力的扩张已经延伸到了仲裁程序的安排和使用上，我们观察到仲裁协议效力的扩张，已经从仲裁程序能否启动这一个前提条件发展成为一个更为可控、可规划的仲裁程序。也就是说，作为机构仲裁来讲，一个灵活、高效、适用的规则，首先要对仲裁协议的定义和形式本身作出明确规定，同时要赋予参与方可以更多发挥自身优势、参与到仲裁的程序设计，甚至通过自身制造条件来引导仲裁程序的开始，推进仲裁程序的进程，乃至仲裁程序的结束，从提升效力、节约成本并影响最终仲裁决定的作出，甚至决定下一次仲裁程序的启动。
我们观察到，仲裁当事方在这个问题上发挥了非常大的主动权，也是我们仲裁程序尊重当事人意思自治的体现。比如说在仲裁规则中会给当事人一个机会，在很多机构都增设了多份合同单个仲裁的程序，也就是说我们在实践中工程总承包合同里面会涉及勘察、设计、施工、承包、转包，甚至涉及实际控制人的问题，这一类案件如果让每一个合同都单独走一个仲裁程序，势必在效力上和时间成本、经济成本上给当事方带来很大的压力。通过这样的一个程序就赋予了当事方一个选择，当事方可以用这样的一个程序把这个问题在一个仲裁庭的组织下得以解决。
从2022年廊坊仲裁委的规则设置之后，到目前为止有近百件这样的案件。试想如果一个工程通过一个案件来解决，而避免了可能通过几个甚至十几个案件可能还会产生不一样结果程序的话，势必为商业发展提供一个更高效的保障，同时，我们也节约了当事方大量的仲裁费用成本。
再比如仲裁规则会赋予当事方一些对于仲裁协议效力有效确认的保障。比如仲裁申请书和答辩书在交换中，一方当事人声称有仲裁协议，而另一方面当事人不做否认表示，也就是默认；还比如一方当事人向本会申请仲裁，而另一方当事人作出同意仲裁的书面意思表示，或者参加仲裁作为实体答辩，并且明确无管辖权异议的；再有我们当事方还可以作出愿意将争议提交本会的书面意思表示，而另一方当事人向本会申请仲裁的。其实这些林林总总还有很多。比如说我们的当事方还会制造一些条件甚至通过一个仲裁而引发下一个仲裁能够对这个仲裁协议效力进行扩张。
我们可能会通过一个补充协议的形式，我们的当事人为程序将来的可靠会做大量的准备，这个仲裁协议可能是一份会议纪要，甚至一封电子邮件，甚至一封相应的函件，它们都可能会产生对仲裁协议进一步主体的扩张和实质权利义务的扩张。
还有我想说的就是，当事人可能还会采用和解的形式，虽然提出了仲裁的程序，甚至仲裁协议本身就会具有挑战，但是双方当事人基于未来的商业合作为前提，通过在庭前、庭中甚至开庭后的和解，最终要求仲裁机构出具一份裁决，以期待这个程序得到一个正当性的保障，同时也会降低大量的成本。所以在这个仲裁程序中我们当事方真的是为法律环境、文化乃至秩序的建设都作出了很多的努力。
我们观察到，仲裁庭在实体的管辖权扩张方面发挥了推动作用。仲裁员的独立性和公正性是仲裁的核心原则。仲裁规则也赋予了仲裁庭可以用仲裁程序，包括对仲裁协议效力的确认。当事人可以先通过到人民法院进行仲裁协议效力确认，其实仲裁法也赋予了当事方可以直接向仲裁机构提出这样一个仲裁协议效力确认的机会，如果向仲裁机构提出，其实对于这样一个效力的确认本身可能会有一个更大的把握，因为仲裁庭更愿意维护这样一个仲裁程序继续推进的可能。
在开庭时无论是在庭审程序的开场白还是说对于管辖权利的明确，仲裁庭都有很强的沟通和掌控能力，以保证仲裁程序可以进一步往下进行。其实仲裁庭更多对实体权益基于自然公正和公平的原则作出相应的仲裁庭意见，基于规则项下的一个友好仲裁原则，对于相应的仲裁协议效力扩张进行进一步的确认，以保证将来不但会在程序性的问题上减少一些偏差，也会使在裁决部分就未明确的事宜，甚至本案中不宜去处理以及接下来待处理的问题，在裁决中进行说明，这也是仲裁庭对未来争议的解决保证案件稳定性和一致性作出的很大努力，这些都是仲裁当事方对程序没有异议的情况下作出的。
所以这些功能的体现也会以此为导向，来影响一些新的法律声音，并且提升区域的一些商业环境的提升。
编辑：武卓立